红玫瑰咖啡厅。
落地窗前的雅座里,阿柱和晓雨平静地对坐着,一直无语。
阿柱紧锁着两道剑眉,原本忧郁脸色变成了铁灰,透过两片近视镜片,他一直望着窗外缠绵的秋雨,看着那硕大的香槭树的树叶在雨的轻抚中闪着光泽。
晓雨左手扶着咖啡杯,右手捏着汤匙,漫无目的地搅着咖啡,蓬松飘逸的长发瀑布般的垂向身后,鹅蛋型的脸庞,失去了平时的红晕,在日光灯的柔光里显得有些苍白。
两人眼前的空气中氤氲着浓浓的咖啡的香味。
秋雨隔路人,往日喧嚣的咖啡厅这时显得格外的寂静,只有《浓浓的咖啡等你尝》的柔声细语在大厅里荡漾......
“你真的爱他吗?”还是阿柱打破了沉默,他记不得这是第几次问晓雨了。
他的眼睛始终望着窗外。
“是的,我真的爱他!”对待阿柱的问话,晓雨彻底的厌倦了。
心底对阿柱曾经的柔情在一点点地瓦解,曾经的美好也随阿柱的无数次质疑而破碎.就是这一次,阿柱那旁盱的眼睛里已没有了往日的柔情和善意,冷峻得让晓雨感到心颤。
她终于听到了自己发出的那近乎绝情的声音。
说完,她感到有些如释重负的轻松。
阿柱把目光转移到了晓雨的脸上。
他脸部的肌肉抽搐着,铁青的脸色让人觉得可怕。
他直直地盯着晓雨看了许久,一字一顿地说:
“你为什么要这样回答我?”
“我不想再欺骗你了。”
“你就不能再骗我一次?”
晓雨没有再说什么,她看了一眼阿柱痛苦的脸庞,把眼光移到了窗外,心里对这两个男人都割舍不掉。有时晓雨真的希望阿柱能容忍她的做法,也希望阿柱能理解自己的苦衷,可.....
阿柱点了点头,似乎明白了,他转身掂起包,急速地冲了出去,高大的身影立时消失在了雨帘中。
看到窗外渐渐远去的阿柱的背影,晓雨的心中突然袭来一种莫名的痛。
她茫然地走出咖啡厅,漫无目的地蹰行在冷落的街头。
凉凉的秋雨打湿了晓雨的头发,淋透了身上的风衣,可她却浑然不知......
直到她觉得有一股从心里往外冒的冷时,才感到自己全身都在发抖,于是赶紧拦了一辆出租车,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,晓雨大病一场。
几天里,热敷、烧水、吃药、请医生,是阿柱一直默默地照顾她。她的内心装满了感动,她甚至对自己在咖啡厅里的回答感到有些绝情......
那是两年前,晓雨喜欢阿柱的同时,也认识了另一个男人梁子。
梁子是一个开发商,成天和各个单位的头头打交道,晓雨认识梁子是在朋友聚会时岚姐介绍给她的,那时晓雨正是走投无路之时,和丈夫离婚一个人带着刚上小学的儿子生活,租住在一个房间的楼房里,婚姻的不幸,生活的压力,工作的紧张,很是无奈,这个档口,就认识梁子。
梁子成天接触都是一些什么人啊,看着坐在角落里的晓雨,也凑了过来。
你好,我是梁子,认识你很高兴。
你好!
晓雨有一搭无一搭
就再也不说话了,瞅着一群人喝五吆六的,皱了皱眉头,把梁子晾在了一边,尴尬的梁子看着眼前这个娇小玲珑的女人,再看看屋里氛围。
呵呵,我也不喜欢这样的场合,要不咱俩到外面走走?透透空气。
说完,忐忑不安的看着晓雨,晓雨踌躇了一会,抬眼看看了说着悄悄话的岚姐,站起身和梁子到外面去了。
四月北疆的夜晚,天气仍觉寒气袭人。
一弯新月挂在黑黝黝的天幕上,星星闪着清辉与地上的路灯,和高层建筑上的霓虹交相辉映,整个世界迷幻在灯的光晕中,晓雨跟在梁子的身后,走进了街边公园。
清冷的月光照在刚刚发出嫩芽的柳树上,照在空旷的公园,照在默默无语的晓雨与梁子的身上,梁子放慢了脚步,和晓雨并排走着,看着不吱声的晓雨,梁子小心翼翼的说道:
岚姐把你的情况都跟我说了,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啊,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吱声。
晓雨苦涩的笑了笑,说了句,谢谢!
就再也不说话了,两人就这么缓慢的前行着,梁子述说着自己的故事,自己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小城打拼的艰难,述说着两地生活的不易,晓雨一声不知的静默听着,渐渐的,也放松了自己。
对身边这个男人她早就听岚姐说过,怎么怎么有能力,怎么怎么有文才,也是,一个搞工程的,怎么混到这个文艺圈里,是自己的喜好,还是另有所图?
晓雨也说不清楚,两个人走了一会,在一处石凳前,梁子看着晓雨说;
坐一会怎么样?
晓雨点了点头。
梁子赶紧用手擦拭了一下石凳,让晓雨坐下,自己也坐在晓雨的身旁,把身上的外衣披在晓雨的身上,晓雨顿时感觉身上暖和了许多。
梁子继续讲述着自己的事情,晓雨也渐渐的被梁子的描述吸引着,偶尔也插上几句,不知不觉,月儿也躲进了云里,风儿轻轻的吹着,梁子娓娓的倾述着,一双有力的大手慢慢捂着晓雨冰凉的小手。
晓雨明白了梁子的用意,强忍着没有发火,抽回了手,因为她不是那种女人,她需要浪漫,但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,尽管她内心深处觉得现在的生活不是她要的,可是她有儿子,虽然自己的婚姻不幸,但她还是一个老实能干的人,她不能做出对不起儿子的事儿。
一瞬间,脑子里闪现出阿柱那憨憨的笑容,一激灵,挣脱梁子的双手,站了起来,把披在身上的衣服递给梁子。
说了句,对不起,太晚了,我得回家了,孩子一个人在家。
梁子也站起起来。那好吧,我送你回去。
就这样梁子开车送晓雨回去,在车上,梁子问晓雨,你在那个楼区?晓雨说在开发区朗悦。
梁子启动车子,奔晓雨说的小区行驶过去,到了小区大门口,梁子要送晓雨进去,晓雨拒绝了梁子的好意。
下车,晓雨说了句谢谢你,就进入了小区,消失在黑夜里。
梁子在车上嗅了嗅自己的手,一股淡淡的幽香进入鼻孔,那是晓雨的体香,梁子浑身一激灵,多久没有碰女人了,自从来到这个小城打拼,老婆不在身边,每到晚上自己一个人清冷在楼里,说不出的寂寞呀,今晚岚姐有意把晓雨介绍给自己,是不是?梁子脑海里想象着晓雨的身段模样,心里那个痒痒......
再说,晓雨回到楼后,洗澡时抚摸着自己曼妙的身姿,她或许是渴望梁子的爱情的,渴望那种浪漫,炙热的燃烧,晓雨是一个非常浪漫的女人,渴望轰轰烈烈的爱情,体现自己人生的价值。
躺在床上也是辗转反侧不能入睡,一会眼前是憨态可掬的阿柱,一会是谈笑风生、说话率真、办事干练、热情如火的梁子,心里权衡着,比较着,夜不能寐.....
穿着睡衣钻进儿子暖暖的被窝,揉摸着自已白嫩的胴体,她忽然又怜惜起自己来了。她渴望男人的疼爱。渴望男人温暖的怀抱。渴望男人的爱抚甚至是野蛮的吞噬和兽性的翻滾榨压。自己正当虎狼之年呀!
她又一次感到脸热心跳浑身燥热,连呼吸也急促起来了。她明白自己此刻想要啥,不敢再往下想了!长长地叹息一声,她狠狠的翻转身......
以前,晓雨喜欢泡泡浴,把自己洗的香香的,而这一切她的老公都不能理解,觉得那样太麻烦,她渴望夫妻床笫之间的爱抚,可惜她的老公从来不会那么做,甚至她老公是一个性冷淡的男人,也是一个对家庭没有责任心的男人,这也是晓雨和他离婚的原因,想着这些,和阿柱交往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.....
五年前,和阿柱认识是由于工作的关系,自从毕业分配到这个单位也就认识了阿柱,平时见面也就礼貌性的打打招呼,不久,有一件事却改变了晓雨对阿柱的看法,心里装满了阿柱,一次晓雨的儿子突发疾病,晓雨给丈夫打电话让他回来,带孩子去看病,可晓雨的丈夫却在和同事喝酒,拒绝回家给儿子去看病,气的晓雨五脏六腑都在颤抖,情急之下给阿柱及云姐打了电话。
阿柱二话没说就和云姐开车拉着医院给孩子看病,到医院阿柱抱起昏睡的孩子走进急诊室,几个人焦急的在走廊里等待着。
不一会医生从急诊室出来,喊,哪位是孩子的母亲?
晓雨急忙走过去,我就是,孩子怎么样?
大夫看着焦急的晓雨,声音缓慢的说:幸亏孩子送来及时,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,观察一会,点完针,就可以回去了。
听到大夫的话,几个人长出了一口气,悬着的心落下来了,尤其是阿柱,擦着面脸的汗水,说了句谢天谢地,就一屁股坐在走廊的椅子上,喘着粗气,用衣服的下角擦拭着脸上的汗水,晓雨见状,急忙掏出手帕,满眼感激的说:
来我擦擦吧,真的谢谢你了!
阿柱憨厚的笑了笑说:谢啥,都是同事嘛,孩子没事比什么都强。
说着拿过晓雨手中的手帕,自己擦着脸上的汗水,云姐插话说道:
一会孩子要是没什么事,回去好好庆祝一下!
晓雨感激的说道:那是一定的。
在医院点完针后,又观察了几个小时,大夫说没事了,可以回去,几个人开车往家赶,此时天空下着蒙蒙细雨,晓雨抱着儿子坐在后座,满眼感激的看着阿柱,阿柱全神贯注的开着车子,偶尔和云姐说上几句,云姐扭过头问晓雨:
孩子怎么样?
没事了,睡着了。
到家后,阿柱帮着晓雨把孩子背到六楼,放到床上,看孩子睡着了,晓雨满含感激的看着阿柱说:
要不是你,今天孩子说不上是啥结果呢,咋感谢你啊,阿柱笑了笑说:谢啥都是朋友。这算什么,要说感谢就太假了。
说着阿柱掏出手帕递给晓雨,晓雨说你要不嫌乎就留着用吧,阿柱怔了怔,叠得方方正正放进了裤兜。
走吧,云姐还在车里等着呢。
晓雨点了点头,嗯!
随着阿柱下了楼.....
从这以后,晓雨对阿柱在心里升腾起一种敬意,每每什么事情都喜欢找阿柱商量,阿柱也真心真意的帮助晓雨,也了解晓雨的家庭婚姻的不幸,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帮助晓雨,渐渐地两个人达到了无话不说,形影不离的程度。
有时阿柱也刻意的回避着,可越是这样心里越是想见到晓雨,晓雨那也是每天都有事无事去阿柱的办公室,找这找那,无非是想多看阿柱几眼,每每遇到晓雨那火辣辣的目光,阿柱就低下头回避着。
晓雨心里明明知道阿柱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,也知道阿柱深爱着自己的妻子,可是,可是,晓雨却迈不过去这个劫,也许这就人们所说的情债吧。
翻了个身,看了身边熟睡的儿子,像小猫一样蜷缩在被窝里,都快上初中了,还和晓雨睡在一张床上,晓雨叹息了一声,收回了那遥远的回忆,不去想了,一切顺其自然吧,晓雨在心里默默想着,眼皮打架......
第二天一早,岚姐就给晓雨打电话。
问:怎么样啊,昨天晚上你和梁子干什么去了?害的我们大伙在这等了你们那么久也不回来?
岚姐:我们出去溜了一会就回去了,孩子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。
咋样?
岚姐急急的问。
什么怎么样啊?
他,怎么样?唉!
岚姐,人家是有老婆的,你说能怎么样。
死榆木脑袋,都什么年代了?你那个傻子似的阿柱好啊?一点都不会来事,岚姐絮絮叨叨的对晓雨说着。
晓雨漫不经心的拿着手机干着自己的事,任凭岚姐去说吧,将近中午,梁子来电话问晓雨有没有时间,中午一起出去出个便饭?
晓雨踌躇着说:中午要回家给儿子做饭就不去了,梁子也没有说什么,那就晚上吧,你看怎么样?晓雨实在是没有办法推托了,只好答应了梁子....
下午五点晓雨正在整理卷宗,同办公室的小丽喊道:
雨姐,你手机响了,快来接一下。
晓雨放下手里卷宗,接过小丽递过来的手机,一看是梁子来的信息:晓雨,晚上下班我在大门口接你,五点半不见不散,看着信息,晓雨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,说不上是欣喜还是忐忑。
下班时晓雨磨磨蹭蹭在办公室等人都走了,才下楼,一下楼,正碰上从办公室出来的阿柱。
晚上是不是没事?和我们出去喝点吧!
晓雨回避着阿柱的目光,慌慌张张的说道:
你们去吃吧,我有事。
逃也似的下了楼,阿柱愣愣的怔在那里,心里嘀咕,晓雨这是怎么啦?
晓雨下到楼下,来到大门口,看到梁子的车停在对面,没有敢马上过去,而是顺着人行道往前走着,梁子看到晓雨走了,马上启动车子在道路上缓缓的跟在后面,大约走了一道街,晓雨回头看看,没有认识的,急忙钻进车里,
梁子问:吃点什么?
晓雨说:随便。
梁子把车开到了开发区,那里有一家新开的“好心情”酒吧,停了下来,看了一眼晓雨,用手指了指。
这家怎么样?
晓雨点点头,两人进屋,梁子与吧台的老板打了声招呼,服务生领着两位走进二楼的一个包间,到了包间,梁子放下手包,接过晓雨脱下的风衣放在衣架上,点了几样时髦的甜点和牛排,还有烤鱼片,要了一瓶红酒和一瓶威士忌,室内柔和的灯光变幻着七彩的光辉,朦朦胧胧的,看来梁子是一个有心计的人,梁子问晓雨:
喝哪个?
晓雨心里还在敲着小鼓,随手指了指威士忌。
梁子拿起倒入酒杯,心想,威士忌?可是洋酒啊,晓雨端起酒杯和梁子碰了一下,说了句“谢谢”。
抿了一口,一种炭烧味冲刺着味蕾,勉强咽了下去,梁子平时不喝这种烈性酒的,今天,既然晓雨都喝了,他也不能装熊呀,也喝了一口.....
就这样,两个人说着悄悄话,喝着威士忌,到了晚上十一点,一瓶威士忌见了底,晓雨脸色微红,醉眼朦胧的看着梁子,还要喝,梁子看着晓雨的醉态,说:
你喝多了,那天再喝吧。
到前台结完帐,扶着晓雨走出酒吧,梁子晃了晃,用手扶着晓雨,酒店的服务生接过车钥匙,两人坐在后排,晓雨告诉服务生居住小区,就栽在梁子的胸前.....
服务生开着汽车七拐八拐进入了小区,把车停好,梁子扶着晓雨下车打发服务生走了后,搀扶着晓雨来到电梯旁,把晓雨送回了房间,进入房间把晓雨轻轻地放在床上,看着似睡非睡,脸儿红红的晓雨,胸中燃烧的烈火在升腾,凑近晓雨,闻着那种久违的体香,不能自控,在小雨的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,晓雨一激灵,双手紧紧抱住了梁子.......
两个“有缘”人邂逅这次醉酒上。一个是存心猎艳的熟男,一个是离异孤寂的少妇,一个落花有意,一个流水多情,也不知是谁先撩的谁,两个欢喜冤家就对上了眼,两情相悦,相见恨晚。就这样,他跨过了红线,进入了温柔之乡。
同时,也陷入了一片不能自拔的泥潭。
早晨,梁子早早就起来,在简陋的厨房里找到了小米就熬了小米粥,又翻出糖罐子,放了点白糖,穿上鞋下楼买了几张馅饼和几张发面饼,回来看到晓雨还在熟睡,坐在沙发上,环顾这个窄小的房间,脑子生疼,又来到晓雨床前,此时晓雨也醒了,看着梁子和自己躺在床上的装扮,明白了昨晚上发生的一切。
这时,梁子赶紧把晓雨扶坐起来,用毛巾被搭在身上,晓雨红着脸儿,斜躺在床头,梁子端来小米粥,用小勺小心翼翼的喂着晓雨,喝了几口,晓雨胃里舒服了些,梁子看着难受的晓雨说:
这个楼房太小了,那天给你换一个大点的吧。
晓雨苦涩的笑了笑。
不用,此时想到岚姐把梁子介绍给自己时那诡秘的眼神,心里就......
初次接触梁子给晓雨的印象还不错,挺会来事的,可以看出,梁子不管走到哪里,都会给人带来激情,带来活力。似乎他的一个手势,一个眼神,一句问候,都充盈着浪漫的情调。
这一些切好像都比阿柱更具吸引力,经过几次接触和几件事,晓雨也由对梁子的暗恋转换为生活中的频繁接触——他们每到一起,总有有说不完的话题,交流不尽的感触,而在谈吐、探索的同时,一次次地实现了彼此的相互欣赏......
而梁子也兑现了自己的诺言,在新世纪给晓雨买了一套八十多平的房子,晓雨手里拿着新房的钥匙,看着张张罗罗的梁子,心里萌生一种爱恋,这种爱恋是从心底滋生而来,对梁子的依赖也就多了些。
这段时间,梁子忙完工作也是总和晓雨腻在一起,就如新婚一样,梁子也把这里当成了家,忘却了在老家的妻子儿女,这样的状况大约持续了一个多月。
有一天,梁子的妻子从老家打来电话,问梁子在哪里?梁子说在省城谈生意,梁子媳妇说:父亲病了,你回来一趟,梁子放下电话,和晓雨商量着什么时间回去,晓雨满心不希望梁子回去,也说不出口,这一夜,梁子在沙发上辗转反侧,不能入眠,一棵接着一颗吸着香烟,晓雨像小猫一样蜷缩在梁子身边......
有些人,自家地里的郁郁花香嗅不到,花市上的花也不稀罕,偏偏看着郊外的野花美,瞧着别人家的花儿艳,心心念念去偷赏盗采。
偷的感觉是刺激的,也是妙不可言喻的。
但既然是偷,就得背着人,尤其是不能让自己那一半发现。
男人自然不必顾忌,而却要时时“防火防盗防妻子”。
这时候的男人,十句话九句假:今天加班了,明天约朋友喝酒了,后天出差了……总而言之,谎话连篇,同时,为了圆这些谎言,还得编造更多的话来证明。
每说一句话,脑子都要多转几圈,特别累。虽然累,但却乐此不疲。依然累并快乐着。
第二天一早,梁子早早的起来,开车回去了,晓雨看着空荡荡的房子,一股烟味冲刺着房间,晓雨非常明白,她渴望梁子的爱,更渴望阿柱的爱,无论是身体还是灵*,这种感觉她难以控制。同时,她也害怕。
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同时爱着两个男人,这要是在小城让人知道,在外有情人了,和谁谁家男人偷情了,一定会议论纷纷,人尽皆知。
往后的时间,几年里都会有人议论,谩骂。
当一个女人结了婚,有了自己的孩子就……意味着,生活的起点,也意味着……终点。
想到这些,赶紧起来打开窗户,一股冷空气迎面扑来,晓雨打了个激灵,睡意全无,赶紧收拾屋子,儿子在姥家已经呆了一个多月了,早就嚷嚷着要回来。
打开手机,二十几条信息蹦了出来,一看都是阿柱发来的,虽然天天和阿柱见面,可也冷落了阿柱一个多月了,心里很是不安,有时觉得很是对不起阿柱的。
想到这里,就给阿柱发了一条信息,告诉阿柱晚上来家里吃饭,顺便到菜市场买点菜和鱼,其实晓雨让阿柱来家里吃饭,就是想在饭桌上告诉阿柱她和梁子所有的事情经过,一上午晓雨都在收拾房间,中午母亲来电话让晓雨去那吃中午饭,小雨一想这好顺便看看儿子,下得楼来,开车直奔母亲家驶去.....
来到母亲家,推开房门,儿子扑进晓雨的怀里,委屈的眼神看着母亲,晓雨鼻子一酸,强忍着泪水,抚摸着儿子常常的头发,唉!为了梁子,慢待了家人,慢待了阿柱,真是罪过呀,吃过午饭,儿子要跟晓雨回去,晓雨哄骗着儿子说:下午要到乡下办事,等办完事一定来接儿子,儿子半信半疑的呆立在门旁,母亲无奈的看着外孙,她是理解女儿的难处的,晓雨默默拿起包走了出去。
下楼,到商场转了一圈,给阿柱买了一条牛仔裤,到发廊把头发做了离子烫,人精神了许多,大约五点多钟回到家里。
在楼下,晓雨看见自家楼房亮着灯光,明朗朗的亮着灯光,那份亲切,感动,温馨漾满了心怀。
以往,每次阿柱来,都会把厨房的灯全部打开,晓雨问他问什么?
阿柱总是戏谑的说:“怕你找不到家”。
心中总是堆满幸福和温暖。车到了楼下,仰头望去,明亮的映着灯光的窗口出现了他的脸,挥挥手,朝家奔去,气喘吁吁的爬到六楼,门早已打开,他每次都是笑盈盈的站在那里,接过包,暖暖的一个拥抱。
一切的疲劳瞬间化为乌有.餐桌上已经摆好煮好的杂粮粥,四个小菜,一个红烧鱼,颜色搭配的惟妙惟肖,甜甜的味道浸润心脾,晓雨湿润着眼睛放下包,抱住了阿柱,仰脸含情脉脉的看着傻样的阿柱,阿柱低头吻了一下晓雨的额头说:
宝贝,快吃饭吧,饿坏了吧。
拉着晓雨坐在桌前,打开一瓶大凌河牌低度白酒,把两个酒杯斟满,加了一个红烧鸡翅放到晓雨碗里,
尝尝我的手艺
满眼期待的看着晓雨,晓雨拿筷子夹起颜色微红的鸡翅,咬了一口,一股清香沁入心脾,满嘴微甜,慢慢的咀嚼着。
阿柱全神贯注的看住晓雨吃,自己也夹了一口青菜放进嘴里,慢慢的咀嚼,就这样两个人默不作声的吃着,偶尔碰一下酒杯,谁都没有说话,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,两杯酒下肚,晓雨看着阿柱说:
你不恨我吗?
阿柱,怔了怔,
恨什么?
晓雨端起酒杯对阿柱说:
喝了,我有话跟你说。
阿柱一口喝了杯中酒,静等晓雨说话,晓雨慢慢把酒喝干,放下酒杯,缓缓抬起目光,瞅着阿柱说:
这些天我没有让你来,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?
其实阿柱隐约知道一点,只是没有亲眼所见。
此时,晓雨就像回忆一样向阿柱讲诉着她和梁子的故事,阿柱静静的听着,惊愕的眼神注视着晓雨,端着酒杯就那样傻傻的听着,听着.....晓雨完全陷入她和梁子的故事中,忘记了阿柱的存在,一口气讲完了,长出了口气,侧脸看着阿柱。
阿柱听了晓雨的讲诉,心里就像打翻的五味瓶子一样,酸甜苦辣各味其中,缓缓的端起酒杯,一饮而尽,站起身,用手指着晓雨,哆嗦着嘴唇什么也没说,拿起自己的手机,开门走了出去。
晓雨坐在桌前,望着阿柱用心做的饭菜,空荡荡的房间,漆黑的夜,拿起手机,打电话,阿柱却关了机,怎么也打不通,晓雨下楼开着车在路上缓慢行驶,不见阿柱的踪影,只好开车到母亲家,把儿子接回来。
坐在沙发前,望着没动几口的菜肴,满脑子都是过往的阿柱,每次都是阿柱提前回来把饭菜做好,等你坐下来品尝时,他就静静坐在对面,看着你狼吞虎咽,听着你打着嗝,接受赞赏他手艺不错的话,满意的拍拍你的脸。笑呵呵的说:是不是有我关照真好?
以往阿柱收拾好碗筷,就会静静地坐在晓雨的身边,静静地听着晓雨眉飞色舞的讲解,静静地听着海阔天空赘述,时不时插上一两句话,等晓雨讲乏了,阿柱就起身打开热水器,调试水温,洗去一天来的疲乏与烦躁。神清气爽,扶着晓雨躺在自家的大床上,好舒服!
可眼前的一切,都是自己酿成的,打掉牙也得往自己肚里咽,晓雨无不悔恨的怨着自己,可自己又有什么办法,毕竟梁子给了自己生活中的一切呀,这些是阿柱所不能给予的,如果不告诉阿柱,自己的良心过不去-----
再说阿柱下了楼,大脑一片空白,打了车直接来到第一次和晓雨约会的街心公园,关了手机,坐在喷泉下的石凳上,脑海里回忆和晓雨在一起的一幕幕......
那是五年前七月的一个晚上,阿柱和朋友喝酒,喝多了,走在大街上晃晃荡荡,找不到回家的路,掏出手机给晓雨打了一个电话,让晓雨来接她,晓雨问阿柱现在在哪里,阿柱醉眼朦胧的也说不清楚,直说坐在喷泉那,手机里传来的是水声、汽车声。晓雨下楼开车在街里兜着圈子,最后发现阿柱耷拉着脑袋坐在街心公园的石凳上,一副似睡非睡的样子,晓雨赶紧来到阿柱跟前,俯下身子推了推阿柱。
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啊?坐在阿柱身旁,阿柱抬眼看看了晓雨!
没喝多,就是头有点晕,说着往后一仰,差点滑下去,晓雨赶紧抱住了阿柱。
还没多,看!都坐不稳了?
走!我扶你上车!
小雨说着,一手抱着阿柱的腰,一手拽着阿柱的手站了起来,步履蹒跚的走到车前,打开车门,把阿柱推到后座上。
走,我送你回家去。
晓雨说着,就要开车走,阿柱在后座伸出手拽着晓雨,嘴里说着:不回家不回家,你去哪里?在车上坐一会。
晓雨看着阿柱,只好把车开到僻静处,把阿柱扶到副驾驶,座椅放平,让阿柱躺在那里,用手攥着阿柱的手,感受着自己心仪的男人的体温,这是晓雨和阿柱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,晓雨脸儿绯红,心跳加快,前倾着身子抚摸着阿柱的脸庞,任由阿柱的大手攥着,手心里沁出的汗珠湿润着两个人的手,阿柱眼睛红红的盯着晓雨,嘴里说着:我喜欢你!喜欢你。
拽着晓雨铺在阿柱的身上,双手紧紧的抱住晓雨,晓雨越争扎,阿柱抱得越紧,彼此感受对方的心跳,晓雨一低头,触碰到了阿柱的嘴唇,顺势亲吻了起来,这一刻也许晓雨等很久了,今天终于和自己心中人走到了一起.....
自从这次醉酒后,阿柱和晓雨暗地里就好了起来,每天没事阿柱就往晓雨家跑,有时晓雨把儿子送到母亲家,阿柱就在晓雨那过夜,每天晚上两个人都在一起吃饭,阿柱喜欢做菜,在这里有了用武之地,看着晓雨吃的狼吞虎咽,偶尔也和晓雨喝点小酒,讲着单位的趣闻,说着笑话,逗着晓雨开心,这样维持了五年的时光......
阿柱收回目光,打断回忆,想着眼前的事情,知道晓雨又有别的男人了,自己是退?还是......自己给不了晓雨想要的生活,车子、房子在我这永远都不能给予晓雨,而这个男人却能给,那天看着晓雨开的新车心里就知道怎么回事了,阿柱想着,叹息着,踌躇在街心公园的绿荫下,是退出还是就这样?一时难以抉择.......
第二天上班时,当阿柱看到原本活力四射的晓雨,如今却像霜打了的茄子,那一脸的憔悴不禁让他感到难过,仿佛自己的心一度就像是有刀在割。
阿柱在心里原谅了晓雨的做法,有意无意的靠近晓雨,为了能够帮助晓雨走出窘境摆脱困扰,能尽快让晓雨重回到昔日的状态,他更是使尽了浑身的解数。
都说皇天不负有心人,还真是这样。后来晓雨在阿柱不遗余力的帮助下,最终还是走出了阴霾,两个人暂时算是和解了,又恢复了往日的欢笑,只是阿柱每次在拥抱晓雨时心里别有一番滋味,再也回不到从前,没有了那种激情。
晓雨也看出了阿柱的心不在焉,两个人在一起话语少了许多,这一切都是梁子的出现造成的,可梁子能给予自己的东西,阿柱却给不了,一个女人走到这步,也是生活所迫呀,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,无论是身心还是情感都疲惫不堪.......
再说丢了*的梁子,回到老家,一看父亲也没什么大病,气就不打一处来,别说老婆,就是孩子、爹妈全都不放在心里了。
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回家了,看见谁都来气,已是身在曹营心在汉,本以为晓雨也是和他一样在想着他。
每天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,焦灼地盼着晓雨能有点消息。终于,等来了她的信,他心里乐开了花,和妻子谎说公司有急事,就心急如焚地开车往回赶,一想不能回县城,就急忙给晓雨打电话,让她到高速口等他。
晓雨接到电话后,打一辆出租车来到了高速口,焦急的等待着,不一会梁子开车出现在高速口,上车后。
晓雨问梁子,干什么去啊?梁子开车又重新驶入高速,说:
拉你到省城溜达溜达去。
啊!
晓雨满心不愿意也没有办法,只好给领导发条信息,说家里有急事请几天假,而后又给母亲打电话让母亲照顾几天儿子,就跟梁子去了省城.....
梁子,五十多岁,风流倜傥能说会道,在小县城一家建筑工程公司做老总,人也特别精明,一边在公司应酬业务往来,另一边利用自己省城有人优势,和县城里的头头脑脑打得火热,一些项目工程也就顺风顺水拿到了手里,没几年光景,富裕的满身发光,这钱一多很难捂住,日里夜里都往外窜。这不拉着晓雨到省城一是出来散散心,二来到省城拜见几位哥们。顺便也让晓雨认识一下。
车子一路行驶,到了省城已是午后,开了宾馆,屋子热浪滚滚,亦如被柴火点燃。
此刻,一对男女目光交织,各自透着不言而喻的神情,醉翁之意都不在酒上,他们等这一刻像似很久了,薄薄的窗户纸一捅就破。
女人不再矜持,忽闪着迷离的眼神,有意无意地卖弄着丰腴的身姿,这使梁子彻底乱了阵脚,上前就想抱着她亲吻,可晓雨欲擒故纵,蛇一样滑向一旁,对他咯咯地笑,而后轻言低语着说:
“哥哥不许这样,我去给你沏茶喝。”
这若即若离的神态让梁子欲火中烧,哪还有心思喝茶。
他火急火燎靠近她,一把抓住她蛇一样的手臂,涨红着脸央求着:
“好妹妹,别躲着了,你就让哥哥以后好好照顾着你吧!”一听“照顾”二字,晓雨脸蛋也“腾”地绯红一片,那“照顾”显然含着调拨的情话,她当然也是受不得这个,一颗心小兔子一样扑通扑通乱跳。
她见火候差不多了,便半推半就,一双小手温柔地勾着他的脖子,黏着那句“照顾”趁热打铁:
“哥,要怎样照顾我啊,那可要真心对我好哦,你,你知道我家是多不宽裕,你.......”
没等她把话说完,梁子用厚唇堵住了她的嘴巴,一边还不停手揉摸她凝脂般的肌肤,晓雨依旧左躲右闪,使劲避开他的狂吻,梁子当然知道她心里想要什么,扳过她的肩膀允诺道:
“放心,放心,哥有钱,以后你家里经济我全都包了,这还不成么。”
晓雨“嘤咛”一声便把头埋进他的怀里,被他这句话逗得嗤嗤地浪笑着,暗自为自己的如意小算盘而欢心。
此后的几天里,梁子意乱情迷,眼里也只有她这位小美人了,白天逛商场,陪哥们吃饭,这不一高兴,甩给晓雨一张银行卡,说:
想买什么自己去选,我明天要去见一个重要的客人。
晓雨也没客气,第二天就来到了省城最大的商场,挑选了一件貂皮,一看价格四万五千多元,甜嘴的导购小姐急忙说:
大姐,你看,你穿上这件,多么漂亮,又年轻了。
夸得晓雨脸儿绯红,得意洋洋的买了,又逛了几圈,买了几件时尚衣服,顺便给儿子也买了几件,就这样和梁子在省城花天酒地、大把的挥霍金钱了几天,又回到了小城。
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,近半年来,梁子每每外面有场都要带着晓雨,三教九流都介绍给晓雨,那些朋友一看也就明白了怎么回事,这是梁子又找的一个小情人,不久,他们的桃色新闻开始在小县城沸扬开了。
很快,梁子的媳妇就知道了男人有小情妇的事了。
梁子也真是捅了马蜂窝,他媳妇平时啥说都没有,从没见她发过脾气,哪知道这事情传到她耳朵后,“砰”平地一声巨响,当即炸了锅的厉害。
要说他媳妇,长相平庸,没上过几天学,是梁子父母包办娶过门的儿媳妇,父母看她心眼不赖,尤其相中她人高马大,而且臀部肥圆,据说,大屁股的女人都能生儿子。
七八十年代的农村,老人们思想陈旧,好媳妇的标准是能喂猪、做饭、下田地干活,最要紧能传宗接代,他们并不管儿子是否满意。
眼下,她发现男人出轨,一下子懵了,哪还能与有素养有机智的女人相比。
也没法冷静,当时就气得发疯,悍妇的气势大潮一样汹涌。
于是,她就急三火四的从老家赶了过来,天天去店里或路上拦截梁子,当众指责怒骂,什么难听骂什么,骂到两眼发红的时候,举着棍子撵着他噼里啪啦一通敲打。
这样一来,梁子颜面扫地,非但没有使他收心悔过,反促使他变本加厉的和她作对,见了媳妇和见到*一样,对她更是厌烦叠加,他想方设法逃避认定巫婆般的媳妇,越这样,他就越想晓雨。
自打事情败露,这对男女面临着两家人的羞辱、责骂。
梁子一见自己和晓雨都没了人身自由,与其这样不得好烟抽,倒不如远走高飞,念头一起,是再也收不回来的,他咬咬牙,决定抛弃家庭和晓雨私奔。
而晓雨骨子里就是贪图享乐的女人,只是受工作限制,平时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,只要有钱去哪都乐意,再加上梁子的强烈追逼,瞅准时机,狠狠心就丢下了十岁的儿子,请了病假,跟着他偷偷出走了。
因路上连日的劳累,所以,在车里委屈得眼泪汪汪。他见她这样,自是心烦急躁,才一边开车一边对她发火。晓雨心有余悸,想平时大把大把地花他的钱,只能暗暗忍着不敢作声了。
当他们抵达自认为保险的地点时,做梦也想不到,梁子媳妇的家人早早在这守株待兔,专等他们自投罗网。二人心怀*胎,各自迷茫消息是怎么走漏的,让家人神不知*不觉的摸了底呢。
就这样,他们如同犯人一样给逮住强行拦截回去,晓雨自然少不了梁子媳妇娘家人的奚落,情敌相见,分外眼红。梁子媳妇理直气壮,晓雨不甘示弱。
两个女人撕打在一起。头发揪掉了,脸皮抓烂了,衣服扯破了,互殴互骂,言语之难听,不堪入耳;场面之狼藉,惨不忍睹。
最后,还是梁子抱住媳妇,晓雨才得以脱身。
发生了这样的事情,自然家无宁日。一日一小吵,三日一大吵,甚至一日三吵也是常事。
梁子为了给自己出轨寻找借口,常常把媳妇的一点点过错放大放大再放大,陈年老帐翻来翻去;媳妇也死揪小辫子不放手,拿起锅碗瓢勺乱敲打。
开始,两人吵闹时还背着儿子;后来,吵到激动时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。已谙世事的儿子独自一个人躲在屋中,不知偷偷哭了多少回,学习成绩也下降不少。他在日记中写道:“爸爸,你这个大魔*,整天欺负妈妈,我恨死你了!……”
如此一来,梁子在家里更是人不人*不*了,不但父母媳妇骂他不是人,令他最难堪是儿子,整天与自己仇敌一样。儿子强强,性格倔强暴躁,因爸爸的烂事受牵连,在学校遭到同学的指指点点,大家都嘲讽他有一个花心的老爸,很少有同学和他一块玩耍,强强特别难过委屈,在老师同学面前抬不起头来。
因此,从心底怨恨有这样的爸爸。那天,梁子被迫返家时候,儿子强强刚好放学,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,当即找来一把斧子,对着梁子的车子一通乱砸,还被玻璃割破了手指,灰色车子跟着遭殃倒成了名副其实的“毁”车。
强强真的气到极点了,流着眼泪举着流血的手对梁子说:“从今后,我没有你这样可耻的爸,害我丢脸,在学校被老师同学们笑话,要滚么,你就滚远点,死我都不会认你是我爸了!”
说完,这个少年愤然跑了出去。梁子自知理亏心虚,看见儿子这样对他,心里揪心的不舒服,却也不敢和家人对峙,低着头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过日子,可骨子里仍不知悔悟,*迷心窍地仍然想着外面的女人。
两人每天这样吵来吵去,家里乌烟瘴气也不是办法。于是,梁子媳妇便把在乡下老家的公公婆婆请来。而在父母面前他却死活不承认。
无奈,梁子媳妇又寻求周围的亲朋好友来帮忙。朋友晓之以理,动之以情的劝说,也曾使梁子声泪俱下,发誓痛改前非,决心要与晓雨一刀两断!但只要晓雨一个电话、一条短信,他的*立刻就让勾走;晓雨的一声轻吟、两滴清泪,他的心瞬间就被融化。
哎——男人到了这个时候真的是无药可救了。
在一次幽会时,晓雨说:
“本来我是不想影响你们家庭的,这样挺好的,但你家母夜叉让我丢人现眼,我就是要和她赌一赌,气气她,我怀孕了,你看着办吧!”
梁子一听就蒙了,本来自己是猫偷小鱼想吃点腥的,从未想过与这个收入低微的女人厮守终身。如今木已成舟,饭也快熟,想下贼船,却没那么容易了。
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,女人的身子岂是好上的?也许,这场戏一开始就是一个有预谋的美人计。也许,彼此只是为了解解心中之寞,图图鱼水之乐。
不管怎样,如今却是骑虎难下了。不,是骑人难下了。有些东西虽然好看好吃,但吃下去却会中*闹肚子的,譬如诱人鲜美的*磨菇。现在,既已吞下了肚,吐是吐不出了,只有在腹中慢慢发酵吧。
家庭,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极其重要的,尤其是女人。眼看着即将破裂的家,梁子媳妇开始反省改变自己。
原本性格泼辣,有点“女汉子”的她,也渐渐学温柔了。每次梁回来都嘘寒问暖,关心有加,甚至还给梁捶背捏脚。希望以此来感化丈夫那颗冰冷的心。
当听说那个“小三”怀孕时,甘愿拿出几千、甚至几万元堕胎费,只要能了断此事,只要能挽回这个家,什么颜面,什么金钱,都无所谓。
愿望是丰满的,现实是骨感的。也许梁子媳妇所做的这一切来的太晚了,也许梁子的心窍彻底被*迷死了。
眼瞧不见,梁子就偷偷溜出去和晓雨幽会,尽情享受偷情时那种心跳加速的快感,醉迷在晓雨的玉臂中而不能自拔。
离婚?这两个字说出来容易,对梁子媳妇来说却是无比艰难的选择,也是最后无奈的选择。
这个家,是俩人经过多少年风风雨雨打拼出来的,付出了太多的血汗,倾注了太多的情感,就这样说散就散了?昔日的欢乐已如云烟,残酷的现实就在眼前。缘份已尽,路已到头。
离吧,过不成就散伙吧。以后的日子会怎样?不知道!——但总比这样被拖死煎死熬死要好吧。
离婚意味着这个家要一分为二,人要分,财产也要分。自己十几年血汗换来的果实,怎能便宜这两个小贱人,尤其是那个“狐狸精”!为此,首先得拿到两人非法同居的证据,接下来的事情才好办。
于是,她象演谍战片一样,昼伏夜出,跟踪追击。有一次,她眼看两人相拥进了出租房,约莫着到了渐入佳境之时,自己却无法进去。
敲门,打草惊蛇。硬进,私闯民宅。无奈,她又花数千元雇佣私人侦探,拿到了证据。但咨询律师后得知:属非法取证,法院不支持,还可能被反咬一口。
于是,她又向派出所报案,公安人员把两人抓进派出所,训叱几句,开门放人,说是道德问题,法律也无可奈何。
她费尽心机,花钱数千,仍一无所获。难道就此罢休?所谓爱有多深,恨有多深。她真想拿刀废了这对狗男女,但想想自己的儿子,还是算了。
山重水复雾茫茫,柳暗花明在何方?
晓雨,经过几日的折腾,早已后悔,一下回到舒服的安乐窝高兴不已,母性使然,内心也难以丢下亲生的宝贝儿子。想给阿柱打电话,可总是占线,